引發失憶症(amnesia)是世俗的卡里斯瑪能夠輕易完成的任務。
尼克森為大眾施打了麻醉劑:它讓大眾的焦點擺在他的衝動生活之上,
尤其是讓大眾注意到他能公開表現出自己的衝動。這表示他必然是真實的人。
就算他的感受極為平庸也無所謂。的確,平庸(banality)正是處方的一部分;
要讓公眾的注意力從政治人物的行動轉移到他的心理動機,
唯一可行的方式就是聚焦在他各種自然而然的瑣事之上。
切克演說和拉馬丁對巴黎工人的二月演說一樣,都是偉大的政治綏靖(political pacification)的行為。
兩者的差異在於,浪漫派的藝術家讓自己的感受能力成為一種象徵(稱之為「公眾詩歌」),
但在尼克森那裡,同樣的修辭立場卻偽裝為簡單的心理揭露。
切克演說激起的反應讓尼克森學到一課,使他在將近25年的時間中受用不盡:
妒恨是可以被駕馭的,而政治人物只要學會在陌生人面前真情流露,
公眾的注意力就會分散,不再仔細注意他的個人權力與財富。
~Richard Sennett “再會吧!公共人” 第十二章”卡里斯瑪變得不文明”